第一百四十四章：破碎不堪，燦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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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破碎不堪，燦若星辰
曼妮莎看著巨樹之下熙攘的人群，一時之間不知自己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黴。
在虛無之間中被囚禁了千年之久，出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驚慌逃竄的人民。
“這幅景象如何？”
白子墨低沈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讓我很不舒服。”
白子墨走到曼妮莎的身邊，向下看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聽雨眠和晨星。
不過白子墨並沒有打算下去和他們打個照顧。
對現在的白子墨來說，他們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
“走了。”
白子墨說道，沿著木梯走下。
曼妮莎看著白子墨的背影，想說些什麽、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想讓我救他們？”
“... ...”
白子墨耳朵微動，隱約聽到聽雨眠那裏傳來的‘精靈’、‘神樹’、‘城主’之類的詞語。
片刻的沈默，換來的是一聲嘆息。
“走吧，戰場不在這裏。”
曼妮莎擡起頭，驚喜的看著白子墨的背影。
“對了，這個給你。”
一柄劍柄奇長形似拐杖的劍被白子墨丟了過來。
“大人...我不會用劍。”
“你知道這片森林下面埋藏著的熔巖龍脈的源頭在哪裏嗎？”
“不知道...”
“沒關系，裏面的龍魂應該會指引你找到源頭，到時候把這把劍扔進源頭裏。”
白子墨看著曼妮莎：“我的聖人之境是強行拔上來的，別說根基不穩了，我連根基都沒有，所以你最好快一點。”
“大人，要不我去吧，雖然被囚禁了很長時間，不過我的力量並沒有多少消耗。”
“不用。”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卻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是。”
曼妮莎的身形消失在白子墨身後。
白子墨理了理身上的鬥篷，想了想，還是決定就穿著這件鬥篷。
夢幻之森的邊界處。
由於這裏距離熔巖龍脈較遠，所以這裏的樹木並不像再深處一些樹木那樣高大，不過就算如此，每一顆也足有三四層樓的高度。
一名騎士小跑著來到卡爾的身邊。
“怎麽樣？”
“報告城主，獅城已經完全覆滅，所有自願斷後的騎士全部陣亡！”
卡爾深吸一口氣。
他現在恨不得找到凡爾賽將其千刀萬剮。
如果不是凡爾賽在登上城主位之後貪圖軍功，強迫他去進攻哥布林城堡導致獅城守衛空虛，獅城的護衛大陣就不會那麽輕易的被破壞掉。
而獅城失守之後，他凡爾賽第一個不見了蹤影，逼迫卡爾不得不將願意留下的騎士和冒險者分成三隊來斷後掩護平民的撤退。
可就算逃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獅城處於沖突第一線的位置，王都都不願意派遣一名聖者前來支援，而周圍有著自己領土的大公和公爵更是對獅城的求助視而不見，很明顯獅城依然成為了帝國的棄子。
也是，當初獅城作為抵擋死亡大軍的要塞被單獨列出不屬於任何貴族的領地時，獅城就成為了那些貴族的眼中刺肉中釘。
獅城意味著可能出現的新的制度，而新的制度則意味著貴族的利益將會受到限制。
可最為讓人嘲諷的是，在上任國王死後，獅城的力量就逐漸被削弱，所謂的戰爭要塞，卻連一個聖者都沒有。
“城主大人。”
愛麗兒揮動著精靈之翼落在卡爾的身邊。
“精靈古樹的祭臺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投入戰鬥。”
“那就好。”
卡爾點了點頭，神色之中卻沒有聽到好消息時應有的輕松。
“抱歉...”
愛麗兒眼神一黯，她只是想替那個人，守護住他曾生活過的地方罷了。
精靈族願意留下來的，只有她和支持她的兩名長老，而精靈古樹的祭臺激活的神樹，也是所有樹靈中最為弱小的一個。
“不，公主殿下能夠留下來我已經十分感激了。”
卡爾苦笑著搖了搖頭。
上一次面臨獸潮獅城依靠的是一群外人，這一次，獅城依靠的還是外人。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城主大人，死亡大軍接近了。”
魔法導師紅收起感知陣法說道。
其實不用他說，單是從顫抖的大地就可以看出來，敵人已近。
吼——
一聲氣勢十足的咆哮響起，如同掀起了一股狂風，一些實力稍弱的人甚至需要將武器插進土裏才能勉強穩住身體。
接著，一個高大的黑影出現眾人的頭上。
恐爪黑魔熊，是由已死的黑魔熊接受死亡主宰的召喚之後重生後的死亡界生物。
“全軍，迎擊！”
卡爾最先從震撼之中反應過來，他咆哮一聲，一把扯掉自己的鎧甲，身體迅速膨脹起來，以巨人之姿擋在恐爪黑魔熊面前。
但巨人化後的卡爾，充其量也不過是恐爪黑魔熊的一只熊爪的大小。
“荊棘神樹，請聽從我的召喚！”
愛麗兒十指相交默默祈福，周圍荊棘環繞，扭曲相交，纏繞著愛麗兒的身體迅速拔高，很快，一個與巨人卡爾身高無差的荊棘樹妖出現在眾人面前。
但饒是如此，最底下的騎士也並沒有得到多少安全感，因為除去那只巨獸級別的恐爪黑魔熊，他們還要面臨如潮水一般的骷髏大軍。
吼！
恐爪黑魔熊仰天咆哮，骨鎧包裹的熊爪上的陣法閃爍著妖異的光，數只眼睛在其脖子上睜開，邪氣凜然。
“輝月騎士，準備！”
紅舉起自己的法杖，而他身後的騎士也舉起了自己的大劍。
“月神之榮耀！”
數百名輝月騎士的鬥氣砰然爆發，匯聚在紅的法杖之上。
紅高舉著的法杖落下，冰封之力瞬間席卷而出，如冰川交錯橫生，覆蓋了第一波沖了上來的骷髏。
接著冰川陷落，冰晶碎片卷起風暴，將接下來的骷髏全部擊潰成一片片碎骨。
黑魔熊熊爪落下，想要先解決這個礙事的法師，但兩條突然出現的荊棘藤條纏住了它的熊爪，仍他如何掙紮，一時之間都難以掙脫藤條的束縛。
“哈——”
卡爾擡起手臂張開大手，陽炎匯聚於手心之中，形成一柄大劍。
罪罰！
火紅大劍刺進了黑魔熊的身體，滾燙的陽炎灼燒著黑魔熊墮落的身軀與靈魂。
吼！
黑魔熊終於掙脫了藤條的束縛，它拔出插在自己腹部的大劍，一手將其捏成了散落的火花，接著，妖異的陣法亮起，一直熊爪以卡爾難以反應的速度呼了過來，待著鋒銳的妖風將卡爾抽了出去。
吼！
黑魔熊張開雙臂，顯示著自己的英勇雄姿，而底下的骷髏似乎也因此受到了刺激，不要命了一般一擁而上。
“曜日騎士！”
紅大喊道，曜日騎士沖到了輝月騎士的前面，高舉起自己的盾牌。
“太陽神的庇護！”
高溫升起，灼熱的火焰屏障出現在大軍面前，抵擋著每一名骷髏視死如歸的沖擊。
那怕化為灰燼，也無法阻擋它們前進的步伐。
太陽屏障忽暗忽明，紅握著法杖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他本人的屬性是被火焰克制的，所以他在使用這一陣法時，自己也在承受著太陽神炎的灼燒。
終於，屏障破裂了，紅吐出一口鮮血，被幾名沖上來的騎士攙扶著帶了下去。
接著，曜日騎士在前，輝月騎士在後，月刃從陽盾的縫隙中伸了出來，直指著那些近在咫尺的骷髏。
“死戰，不退！”
騎士長大吼一聲，高舉著自己的大劍。
“死戰不退！”
眾騎士高聲應和著，與骷髏大軍碰撞在一起。
一只骷髏踩在一面盾牌上，將自己的骨劍刺進了那麽騎士打腦袋，鮮血四濺、接著，從旁邊掃來了一把流星錘，擊散了它的靈魂之火。
一名騎士頂著樹根插進自己身體裏的長矛發起了沖鋒，最後在一眾傀儡之中自燃成最美的炎火。
一名牧師，在瀕死之際吞下了愛麗兒發給他們的種子，接著荊棘盛放，將周圍所有的骷髏全部絞殺。
不知不覺，腳下踩著的已經不再是土地，而是一具具不知是敵人還是同伴的，還帶著餘溫的屍體。
但沒人停下，他們麻木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麻木的喊著‘死戰不退’，麻木的殺死敵人麻木的等待自己生命的終結。
此時此刻。
他們的身體殘破不堪...
但他們的靈魂，燦若星辰！
紅握著法杖的手顫抖著，他的腳下，是他早已準備好的法陣。
紅雙膝跪下，輕輕的將法杖刺進陣法，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獻祭生命什麽的，果然還是不適合我啊。”
紅苦笑著，但周圍不停死去的同伴，卻讓他無法說出這句話。
他擡起頭，環視著周圍——
周圍的騎士替他阻擋著那些瘋狂的骷髏，而剩餘的幾名牧師也為他獻祭了自己的靈魂，只求他所使用的這一咒術，威力能達到最大。
“尊貴的奧法之神啊——”
紅閉上眼睛，他開始吟唱了：“請回應您最虔誠的仆從的呼喊，我們渴望您的救贖——”
“請您降下怒火，審判欺壓您子民的異端、請您降下甘霖，挽救您的子民於絕望——”
“我願因此獻上我的靈魂，我的一切，偉大的奧法之神、希望您能回應我的懇求——降臨您鐫刻於奧法之卷第三卷第 四 章的毀滅之術。”
“奧法的滅絕之眼！”
紅將匕首刺進了自己胸口，然後拔出來，鮮紅的血噴灑在法杖之上。
獻祭完成...
嗡——
陣法啟動，無數紅色的流光從陣法中央流竄出去，纏繞到所有骷髏的身上。
一個個紅色光點出現在它們的身上，預示著死亡的降臨。
嗡——
陣法上出現一道裂紋，接著，那些紅點紛紛如眼睛一般張開，毀滅的虹光從其中流露出來...
大地輕顫，數不盡的骷髏被虹光吞噬其中，化為片片塵埃。
紅的手無力的垂下，匕首掉落在地上，發出沈悶、不明顯的聲音。
這一聲卻如一記悶錘砸向了白子墨的心臟。
又有人獻祭自己的生命去召喚他們口中的神。
上一次是法蘭，這一次是紅、下一次又是誰呢？
白子墨看向被層層荊棘包裹的愛麗兒，他能感受到，那些荊棘在吞噬著愛麗兒的生命。
如果真的是神，為什麽他們非要等自己的信徒獻祭生命了才肯出現呢。
如果是神，卻不能庇護自己的子民，那這種神，不要也罷。
黑霧彌漫而出，迅速籠罩了整片夜空，白子墨晃了晃脖子，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了黑魔熊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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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虛無之間中被囚禁了千年之久，出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驚慌逃竄的人民。
“這幅景象如何？”
白子墨低沈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讓我很不舒服。”
白子墨走到曼妮莎的身邊，向下看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聽雨眠和晨星。
不過白子墨並沒有打算下去和他們打個照顧。
對現在的白子墨來說，他們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
“走了。”
白子墨說道，沿著木梯走下。
曼妮莎看著白子墨的背影，想說些什麽、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想讓我救他們？”
“... ...”
白子墨耳朵微動，隱約聽到聽雨眠那裏傳來的‘精靈’、‘神樹’、‘城主’之類的詞語。
片刻的沈默，換來的是一聲嘆息。
“走吧，戰場不在這裏。”
曼妮莎擡起頭，驚喜的看著白子墨的背影。
“對了，這個給你。”
一柄劍柄奇長形似拐杖的劍被白子墨丟了過來。
“大人...我不會用劍。”
“你知道這片森林下面埋藏著的熔巖龍脈的源頭在哪裏嗎？”
“不知道...”
“沒關系，裏面的龍魂應該會指引你找到源頭，到時候把這把劍扔進源頭裏。”
白子墨看著曼妮莎：“我的聖人之境是強行拔上來的，別說根基不穩了，我連根基都沒有，所以你最好快一點。”
“大人，要不我去吧，雖然被囚禁了很長時間，不過我的力量並沒有多少消耗。”
“不用。”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卻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是。”
曼妮莎的身形消失在白子墨身後。
白子墨理了理身上的鬥篷，想了想，還是決定就穿著這件鬥篷。
夢幻之森的邊界處。
由於這裏距離熔巖龍脈較遠，所以這裏的樹木並不像再深處一些樹木那樣高大，不過就算如此，每一顆也足有三四層樓的高度。
一名騎士小跑著來到卡爾的身邊。
“怎麽樣？”
“報告城主，獅城已經完全覆滅，所有自願斷後的騎士全部陣亡！”
卡爾深吸一口氣。
他現在恨不得找到凡爾賽將其千刀萬剮。
如果不是凡爾賽在登上城主位之後貪圖軍功，強迫他去進攻哥布林城堡導致獅城守衛空虛，獅城的護衛大陣就不會那麽輕易的被破壞掉。
而獅城失守之後，他凡爾賽第一個不見了蹤影，逼迫卡爾不得不將願意留下的騎士和冒險者分成三隊來斷後掩護平民的撤退。
可就算逃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獅城處於沖突第一線的位置，王都都不願意派遣一名聖者前來支援，而周圍有著自己領土的大公和公爵更是對獅城的求助視而不見，很明顯獅城依然成為了帝國的棄子。
也是，當初獅城作為抵擋死亡大軍的要塞被單獨列出不屬於任何貴族的領地時，獅城就成為了那些貴族的眼中刺肉中釘。
獅城意味著可能出現的新的制度，而新的制度則意味著貴族的利益將會受到限制。
可最為讓人嘲諷的是，在上任國王死後，獅城的力量就逐漸被削弱，所謂的戰爭要塞，卻連一個聖者都沒有。
“城主大人。”
愛麗兒揮動著精靈之翼落在卡爾的身邊。
“精靈古樹的祭臺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投入戰鬥。”
“那就好。”
卡爾點了點頭，神色之中卻沒有聽到好消息時應有的輕松。
“抱歉...”
愛麗兒眼神一黯，她只是想替那個人，守護住他曾生活過的地方罷了。
精靈族願意留下來的，只有她和支持她的兩名長老，而精靈古樹的祭臺激活的神樹，也是所有樹靈中最為弱小的一個。
“不，公主殿下能夠留下來我已經十分感激了。”
卡爾苦笑著搖了搖頭。
上一次面臨獸潮獅城依靠的是一群外人，這一次，獅城依靠的還是外人。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城主大人，死亡大軍接近了。”
魔法導師紅收起感知陣法說道。
其實不用他說，單是從顫抖的大地就可以看出來，敵人已近。
吼——
一聲氣勢十足的咆哮響起，如同掀起了一股狂風，一些實力稍弱的人甚至需要將武器插進土裏才能勉強穩住身體。
接著，一個高大的黑影出現眾人的頭上。
恐爪黑魔熊，是由已死的黑魔熊接受死亡主宰的召喚之後重生後的死亡界生物。
“全軍，迎擊！”
卡爾最先從震撼之中反應過來，他咆哮一聲，一把扯掉自己的鎧甲，身體迅速膨脹起來，以巨人之姿擋在恐爪黑魔熊面前。
但巨人化後的卡爾，充其量也不過是恐爪黑魔熊的一只熊爪的大小。
“荊棘神樹，請聽從我的召喚！”
愛麗兒十指相交默默祈福，周圍荊棘環繞，扭曲相交，纏繞著愛麗兒的身體迅速拔高，很快，一個與巨人卡爾身高無差的荊棘樹妖出現在眾人面前。
但饒是如此，最底下的騎士也並沒有得到多少安全感，因為除去那只巨獸級別的恐爪黑魔熊，他們還要面臨如潮水一般的骷髏大軍。
吼！
恐爪黑魔熊仰天咆哮，骨鎧包裹的熊爪上的陣法閃爍著妖異的光，數只眼睛在其脖子上睜開，邪氣凜然。
“輝月騎士，準備！”
紅舉起自己的法杖，而他身後的騎士也舉起了自己的大劍。
“月神之榮耀！”
數百名輝月騎士的鬥氣砰然爆發，匯聚在紅的法杖之上。
紅高舉著的法杖落下，冰封之力瞬間席卷而出，如冰川交錯橫生，覆蓋了第一波沖了上來的骷髏。
接著冰川陷落，冰晶碎片卷起風暴，將接下來的骷髏全部擊潰成一片片碎骨。
黑魔熊熊爪落下，想要先解決這個礙事的法師，但兩條突然出現的荊棘藤條纏住了它的熊爪，仍他如何掙紮，一時之間都難以掙脫藤條的束縛。
“哈——”
卡爾擡起手臂張開大手，陽炎匯聚於手心之中，形成一柄大劍。
罪罰！
火紅大劍刺進了黑魔熊的身體，滾燙的陽炎灼燒著黑魔熊墮落的身軀與靈魂。
吼！
黑魔熊終於掙脫了藤條的束縛，它拔出插在自己腹部的大劍，一手將其捏成了散落的火花，接著，妖異的陣法亮起，一直熊爪以卡爾難以反應的速度呼了過來，待著鋒銳的妖風將卡爾抽了出去。
吼！
黑魔熊張開雙臂，顯示著自己的英勇雄姿，而底下的骷髏似乎也因此受到了刺激，不要命了一般一擁而上。
“曜日騎士！”
紅大喊道，曜日騎士沖到了輝月騎士的前面，高舉起自己的盾牌。
“太陽神的庇護！”
高溫升起，灼熱的火焰屏障出現在大軍面前，抵擋著每一名骷髏視死如歸的沖擊。
那怕化為灰燼，也無法阻擋它們前進的步伐。
太陽屏障忽暗忽明，紅握著法杖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他本人的屬性是被火焰克制的，所以他在使用這一陣法時，自己也在承受著太陽神炎的灼燒。
終於，屏障破裂了，紅吐出一口鮮血，被幾名沖上來的騎士攙扶著帶了下去。
接著，曜日騎士在前，輝月騎士在後，月刃從陽盾的縫隙中伸了出來，直指著那些近在咫尺的骷髏。
“死戰，不退！”
騎士長大吼一聲，高舉著自己的大劍。
“死戰不退！”
眾騎士高聲應和著，與骷髏大軍碰撞在一起。
一只骷髏踩在一面盾牌上，將自己的骨劍刺進了那麽騎士打腦袋，鮮血四濺、接著，從旁邊掃來了一把流星錘，擊散了它的靈魂之火。
一名騎士頂著樹根插進自己身體裏的長矛發起了沖鋒，最後在一眾傀儡之中自燃成最美的炎火。
一名牧師，在瀕死之際吞下了愛麗兒發給他們的種子，接著荊棘盛放，將周圍所有的骷髏全部絞殺。
不知不覺，腳下踩著的已經不再是土地，而是一具具不知是敵人還是同伴的，還帶著餘溫的屍體。
但沒人停下，他們麻木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麻木的喊著‘死戰不退’，麻木的殺死敵人麻木的等待自己生命的終結。
此時此刻。
他們的身體殘破不堪...
但他們的靈魂，燦若星辰！
紅握著法杖的手顫抖著，他的腳下，是他早已準備好的法陣。
紅雙膝跪下，輕輕的將法杖刺進陣法，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獻祭生命什麽的，果然還是不適合我啊。”
紅苦笑著，但周圍不停死去的同伴，卻讓他無法說出這句話。
他擡起頭，環視著周圍——
周圍的騎士替他阻擋著那些瘋狂的骷髏，而剩餘的幾名牧師也為他獻祭了自己的靈魂，只求他所使用的這一咒術，威力能達到最大。
“尊貴的奧法之神啊——”
紅閉上眼睛，他開始吟唱了：“請回應您最虔誠的仆從的呼喊，我們渴望您的救贖——”
“請您降下怒火，審判欺壓您子民的異端、請您降下甘霖，挽救您的子民於絕望——”
“我願因此獻上我的靈魂，我的一切，偉大的奧法之神、希望您能回應我的懇求——降臨您鐫刻於奧法之卷第三卷第 四 章的毀滅之術。”
“奧法的滅絕之眼！”
紅將匕首刺進了自己胸口，然後拔出來，鮮紅的血噴灑在法杖之上。
獻祭完成...
嗡——
陣法啟動，無數紅色的流光從陣法中央流竄出去，纏繞到所有骷髏的身上。
一個個紅色光點出現在它們的身上，預示著死亡的降臨。
嗡——
陣法上出現一道裂紋，接著，那些紅點紛紛如眼睛一般張開，毀滅的虹光從其中流露出來...
大地輕顫，數不盡的骷髏被虹光吞噬其中，化為片片塵埃。
紅的手無力的垂下，匕首掉落在地上，發出沈悶、不明顯的聲音。
這一聲卻如一記悶錘砸向了白子墨的心臟。
又有人獻祭自己的生命去召喚他們口中的神。
上一次是法蘭，這一次是紅、下一次又是誰呢？
白子墨看向被層層荊棘包裹的愛麗兒，他能感受到，那些荊棘在吞噬著愛麗兒的生命。
如果真的是神，為什麽他們非要等自己的信徒獻祭生命了才肯出現呢。
如果是神，卻不能庇護自己的子民，那這種神，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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